趁着七月前的空闲,他们抓住大学生活的尾巴,规划了一趟毕业旅行。
六月的清晨依旧薄雾蒙蒙,初阳拨开雾气,将温暖的阳光撒向大地,也是此时,陈沐阳与宋怡然牵着手坐上了去苏州的高铁。
轨道碰撞的声音与报站的温柔女声回响在耳边,尚有些困倦的两人互枕着打盹儿,陈沐阳不时醒来看一眼前面报站屏上的信息,宋怡然被小幅度的动静给弄醒之后,迷糊地枕在他肩上,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打盹。
到达苏州站时已上午九点多,六月的黄梅天给江南地区带去闷热的湿气。
宋怡然戴了一顶凉帽,穿着米白色连衣裙,小步小步跟在陈沐阳后头,看他一边时不时查看手机地图,一边又牵着她行走在苏州火车站的人潮里。
坐车到达民宿后,宋怡然颇为骄傲地向他炫耀道:“你看,我订的这个民宿还不错吧。”
他笑了笑:“很好。”
民宿是典型的江南水乡风格,它坐落在一个静谧的街巷中,外面是白墙黛瓦,里面是装修精致的中式家居,折射出古典淡雅的氛围。
柔煦的阳光从古朴的雕花窗棂里透进来,在深色木质地板上映照出窗棂的影子,旅人的脚踏过这些光影时,就像漫步在虚幻柔美的花道上。
推开窗去,便能瞧见不远处饱经风霜的石桥,石桥下方则是缓缓流淌的狭窄河道,河道上时有船家撑着乌篷船徐徐驶过。
河岸两边是一户户人家,楼房下方浸泡在清澈的流水中,横生的青苔像蜿蜒曲折的脉络一样覆盖在底部的砖块上。
民宿房间里挂着几幅吴门烟水的写意画,淡淡的熏香萦绕在周围。
屋外有一个很大的阳台,透过改造过的玻璃可以依稀眺望远处一排排鳞次栉比的房屋,人字结构屋顶上的一片片青瓦好像鱼鳞一样整齐地排列着。
宋怡然好奇地靠在门边往下张望着深巷里缓慢信步的人们,河岸对面有人拿着叉杆晾晒衣服,有人挥着蒲扇躺在竹榻上小憩,也有挥汗如雨的生意人正卖力地吆喝。
这里的清幽平实,让她的心也跟着沉静下来,开着窗也好似能闻到专属于这座江南小城的甘甜清香,其中还混杂了黄梅天的潮霉味道。
在她沉迷之际,一只手掌带着火热的温度搂住她的腰肢。
陈沐阳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同她一起欣赏这秀美的风景。
他嘴里呵出来的热气痒痒地吹在她脖子附近,她“咯咯”地轻笑,无虑的笑声挥散了空气中的潮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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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州城里的这几天避世生活里,他们游览了几座着名的苏州园林,又穿梭在小镇街市里悠闲地消磨时光。
宋怡然嗜甜,尝遍了深巷附近的小店后,松软可口的芡实糕是她这几天的新宠。
陈沐阳一直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爱吃甜食,她随口说道:“哎,这么辛苦,当然多吃点甜的啦。”
“辛苦?”
正专心啃着软糕的宋怡然反应过来,看他一脸的打探,笑道:“学习啊,工作啊,多辛苦啊,以后我还要养你咧。”
那卖芡实糕的老板娘听了这话,看热闹一样地瞅了他们好几眼,努力压抑着上扬的嘴角。
陈沐阳察觉到了老板娘的视线,羞赧地脸红了,他无奈地轻轻戳了戳她的脑门,嘴里吐出一个字:“屁。”
“哎,你又说脏话啦?等等我啊…”
他笑着反问:“这算脏话?”
“干吗?你以为那老板娘会把你当成小白脸吗?你的肤色就不像,而且我也不像富婆,嘿嘿。”
“你欠揍?”
在去拙政园的路上,宋怡然看中了一把油纸伞,陈沐阳二话不说帮她买了,她高兴地撑起崭新光亮的油纸伞,踏着碎步往前小跑着。
陈沐阳在后面凝视着她的背影,凉鞋轻踩在青石板路上,踩过一小滩积水时,灰浊的水痕星星点点地渐起在鞋底附近。
细巧的脚踝在空气中划着优美的弧线,裙摆绽放,柔发拂动。
白色的油纸伞伞面上画着两只飞舞的彩蝶和一簇争奇斗艳的花儿,只见伞面上的画好似跟着她的动作一齐变得活泼生动起来。
宋怡然忽的停下脚步,转过头,对他笑道:“你走快点啊!”
说完站在原地,向他招招手。
这一幕清丽悠远的画面深深地印刻在陈沐阳的脑海里,黏糊糊的黄梅天,湿漉漉的苏州城,笑盈盈的宋怡然。
他很久没有这种如陷深潭的悸动了,闷热的黏腻与湿润的潮气包裹住他“咚咚”狂跳的心脏,绵延的青石板路好像一直穿梭到好几年以前,不论是塑胶跑道上向他招手的她,还是躲在窗边窥探他行踪的她,时隔多年也记忆犹新。
直到她牵过他的手时,陈沐阳才回过神来,油纸伞的伞骨不小心戳到了他的耳朵,陈沐阳忙不迭拨开伞面,俯身钻进伞下,靠近她,开玩笑道:“伞撑高点。”
一边说,一边却自动握住伞柄,高高地帮她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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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生日,哈哈,晚上准备嗦个螺蛳粉当庆祝辽…
其实,我想得到大家的祝福啦…
美女们能赏脸给MONO几句祝福,我就HIN开心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