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是一个墓穴,也就是一个棺材。棺木埋的并不深,也就是挖了坑盖了点土而已,这几天下雨又冲走了上边的一些浮土,再加上木料一般,年月久了早就腐朽了,突然有人重重一脚踩在上边,不堪重负,棺材盖立刻烂掉,将我和嘉雯摔了进去。饶是我胆子这么大,在这黑糊糊的坟地里掉进一口棺材里边都吓得要死,更何况嘉雯,早吓得尖叫起来。”庞海逸现在讲起来,还仿佛心有余悸的样子。
“棺木中本有一具尸体,年代久远,也不过只剩下骸骨了而已,不过我和嘉雯两人坠下的时候已经将白骨砸得四分五裂。我手忙脚乱的将嘉雯送出了墓穴,自己正准备往上爬的时候,借着骸骨的微微磷光,我突然看到棺木中原来还有一本书,就随手拿了出来。拿出来之后借着火把的光亮一看,原来是一本春宫图。书很旧的了,似乎是布质的,上面的人物造型却是栩栩如生,更有很多姿势简直是闻所未闻……一时性起,我将嘉雯按倒就地演习,嘉雯虽然不愿意,却依然被我搞得欲仙欲死……”
“够了!”我终于听不下去拍案而起,冯云蕊拉也拉不住。
不过庞海逸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根本没将我放在眼里:“我干我的女人,关你屁事。”
冯云蕊将我挡在身后:“就这样你们得到了那本春宫图?那图是什么年代的,现在在谁手里?”
“图一直在嘉雯那里,我觉得可能是文物,让她好好收藏,具体什么年代我也不清楚。”
酒吧里的灯光忽明忽暗,虽然冯云蕊并不喜欢那种烟雾缭绕的感觉,但是那种HiH-hop带给人那种很High的感觉却让人很兴奋,激光时不时的从她的脸上划过,使得她的妩媚又多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偷窥冯云蕊,但是她却始终给人一种不可接近的感觉。
“先生,您要的‘夜逍遥’,这位女士,您的‘红粉佳人’。”侍应端了两杯鸡尾酒上来。
“你要的酒的名字真有趣。”冯云蕊含笑看着我,不穿警服的她更有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酒吧内温度很高,她厚厚的外套已经脱掉了,她只穿了一件V型的紫色体恤,一条镶钻的白金项链挂在她的玉颈上,闪闪发光。这美丽的背后是我一颗龌龊的心,只恨设计者为什么不把“V”的底端再往下开个三五寸。
咽了一口吐沫,我品了一口“夜逍遥”,这是用伏特加外加咖啡利口酒调配的,酒精浓度大但却很清爽:“我喜欢夜的感觉,因为只有在夜里才能觉得逍遥。”
“那为什么给我点‘红粉佳人’,莫非你觉得我是红粉佳人?”冯云蕊双手并拢托着下巴凝视着我,这时候的她真不像是个刑侦大队的队长。
“哦,我觉得这酒比较像你。”我故作深沉的一顿,卖了个关子。
“怎么说?”
“这种酒很危险,看起来很美,很起来很甜,但是喝不了几口就已经醉了。”红粉佳人是用白兰地、无色兰姆外加樱桃调制成的。
“哦,我有这么危险吗?”冯云蕊抿嘴在乐。
“好像是挺危险的,第一次见你是被抓,单独再见你是被人砍……”我回想起往事。
“那你怎么没说第一次见我就逢凶化吉被放了,第二次更是被我救了小命?”冯云蕊歪着头看我,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是啊,那我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了。”想起冯云蕊拉住我手让我克制的样子,我就觉得心里痒痒的很,仿佛百抓挠心一般,忍不住想去拉她放在桌子上的倩倩玉手。
“哦,那到不必了,你留着自己享用好了。”冯云蕊手一缩,我的手滞留在半空,很是尴尬。
“其实,我不是很喜欢红粉佳人这个名字,”冯云蕊突然幽幽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我借机收回了手,挠挠头掩饰自己的窘迫。
“你没听说过红颜女子多薄命吗?”
“此言差异,红颜若不薄命,则其红颜往往无人谈起;薄命者若非红颜,那死了也没人关心。所以两者谬和在一起才有了红颜薄命的谬论。”我自由自己的谬论。
冯云蕊苦笑着摇了摇摇头:“我看红颜还是薄命的多,比如说嘉雯。”
我微微一愣,不知道她为何将话题问题扯到了嘉雯,不过我还是忍不住问她:“你觉得庞海逸说得是真的吗?嘉雯会把春宫图放在哪里,单位还是家里?”
“如果你是女孩子,你会把春宫图放在单位吗?”冯云蕊反问道。
“如果是放在家里丢了,那么平时能自由进出嘉雯房间的就只有我和谢菲儿……因为一般情况下,即便嘉雯不在家,房门也不会上锁的。”想到这里,我眉头禁不住锁了起来。
“你不要想太多了,”冯云蕊轻轻的品了一口红粉佳人,继续说道:“春宫图并不能说明什么。凭借目前庞海逸的一点线索,根本就无从找起,况且,也许这只是一个偶然,现在而且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明嘉雯的死与春宫图有联系。这些事情还是交给警方处理吧。”
我只有怅然的点了一下头。
酒喝得太多,也太猛,胃还能顶得住,可是膀胱却顶不住了。我跟冯云蕊比划了一个洗手的姿势就径直奔洗手间去了。
酒吧里能见度不是很高,再加上都是半人高的靠背沙发,基本上两个人坐在沙发里边说话旁边的人都看不到脸,但是我还是在灯红酒绿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谢菲儿!
虽然天气还比较冷,但是对于像谢菲儿这样的时尚女孩而言,这点寒冷自然算不上什么,只有一条深色的皮裙罩在其丝袜上边,而此刻引起我注意的不是那短裙,而是顺着短裙乘虚而入的一只手。
谢菲儿显然在挣扎,但是看起来在不胜酒力的状态下连挣扎的力气都似乎很有限。突然间脑海里浮现出了那晚谢菲儿被我征服的那一幕,脑子一热就不顾什么的冲了出去,一把拉住了那只手:“兄弟,这女孩是我朋友,给个面子放她一把吧。”
见我来势汹汹,对面的哥们一愣,看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孬种:“哦,您说话,自己兄弟,有事好商量,是她让我培她喝酒的,既然这样,您坐,您坐……”竟然灰溜溜的就此去了,我考,没见过鸡巴这么软的男人,我可是做好打架来的准备的。
谢菲儿倚在我怀里,让我依稀感觉到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晚上。她微微睁开眼睛:“是……你啊,那个王八蛋想占我的便宜,你……你替我打死她。”说完抓起酒瓶就要再喝,被我一手拦住:“菲儿,听话,别喝了,我带你回家。”
我隐隐约约的感到谢菲儿跟春宫图或者是嘉雯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她此刻是如此的娇柔,如此的无助,让我又如何去询问这一切?
我半拖半搂着谢菲儿将她哄到了我和冯云蕊的座位前,谢菲儿直接抓起我桌子上的“夜逍遥”一饮而尽,一头就趴倒在了桌子上。我和冯云蕊对视了一眼,目前的这个样子,也只有先送谢菲儿回家了,我有点舍不得冯云蕊,忍不住问:“冯长官,什么时候能再请你喝酒?”
冯云蕊突然幽幽的望了我一眼:“你很喜欢和我一起喝酒吗?还是对每个女孩子都这么说?”
“我……并不是对每个女孩子都这样。”我答的有些窘迫,因为正在扪心自问:“我对你怎样了,没怎样啊,连手都没拉住。”
冯云蕊披上外套,拿起了挎包:“你送她回去吧,我自己回家。”
“我先送你吧,反正也算顺路……”
“不用了。”说完这句话,冯云蕊头也没回就离开了。
对我而言,这个女人就宛如一朵云,有时仿佛就近在身边,有时似乎永远也触不到。
“菲儿,菲儿,我们走了。”我拍了拍谢菲儿的脸,谢菲儿动了一下。
“走……去哪里啊?”
“我们回家。”
“回家……我有家吗?”谢菲儿转而趴在我身上。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全然没有了第一次她投怀入抱时的那种肉欲。或许今天从庞海逸嘴里听到的那一切,隐隐的让我感觉到了什么。
手从菲儿的腋下穿过,隐隐的,能感觉到她坚挺的乳房划过我的手背,收敛一下心神,我将外套罩在谢菲儿身上,走出了酒吧。
寒风中,菲儿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林忆莲“夜太黑”的曲调,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谢菲儿几乎没有听对方在说什么,就有些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手机挂断,从谢菲儿手里滑落,她也双腿跪在了地上。手机铃声再响,却没有人去再去接,电话铃声在风中飘散:告别白昼的灰夜色轻轻包围这世界正如你想要的那么黑霓虹里人影如鬼魅这城市隐约有种堕落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