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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杜陵在读大学二年级的时候,爱上了他的老师,一个大杜陵八岁,丈夫死于车祸的寡妇,至于为什么会爱上一个大他八岁而且是有了一个四岁女孩的女人,这一点,连当事人杜陵自己也不清楚,跟何况他的同学们。人们只是知道当时的杜陵才华横溢,相貌英俊,不乏追求他的年青漂亮的女同学。只是在他和那位女教师的婚姻在尘埃落定后,人们猜测,杜陵大概是想留在大城市里,或留校教书,因为那位女教师不仅是杜陵的老师,而且是系里的副主任教授,在当时的年代,一个只有三十三岁却被评为副教授,系里副主任的教师可谓凤毛麟角。但这只是猜测,事实是杜陵真爱那个女人。

    杜陵在大学二年级,第一次见到他的老师周敏时,就怦然心动,觉得这就是他心中的爱人。一堂哲学课结束后,一向腼腆的杜陵鼓足勇气走到周敏面前,脸局促的通红说:“老师,我很喜欢你的课。”

    “是吗?谢谢,哲学课既抽象又苦燥无味,很少有人像喜欢,你能喜欢听我的课,我很高兴。”周敏一边收拾讲义一边说。

    “老师,我叫杜陵,木字旁,杜撰的杜,陵是耳朵旁,陵墓的陵。”杜陵自我介绍道“杜工部诗云:‘杜陵有布衣,老大意转拙’温庭筠说:‘因思杜陵梦,凫雁满池塘’对么?”周敏问。

    “对,老师真是出口成诗。”杜陵红着脸说。

    “出口成诗也是别人的诗,卖弄而已——”周敏笑着道:“怎么一个男孩子,和老师说起话来还脸红,那以后怎么和女孩子谈恋爱?”

    “我——我不准备谈恋爱——”杜陵不知所措地蹦出这一句话。

    “那么看来是准备接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用红盖头娶一个没见过面的媳妇回家了?对不对?”周敏取笑道。

    “老师——”杜陵的脸局促的通红,不知说是么才好。

    “好了,不开玩笑了,老师也喜欢你,一个爱脸红的男孩子的心底应该是纯洁的,因为他懂得害羞。如果真喜欢老师的课,可以随时来找我,到教学办公室也行,到我家里也行,我家就住在学院西侧的教师住宅楼里,三单元,4楼,2号,记住了吗?”周敏说。

    杜陵喜出望外,第一次和老师单独接触,就得到了老师家的地址,并且得到了老师的明确表态,她也喜欢他。说明他们之间是有缘份的。

    此后,杜陵成了老师家的常客。他对周敏有了更多的了解,老师有一个年纪刚满四岁的女儿,丈夫在女儿一岁的那年死于一场车祸,老师三十一岁,丈夫去世后,独自拉扯女儿,至今未婚。杜陵了解到的这些情况,让他内心充满了希望,他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女人,爱她的谈吐风趣,爱她的机敏和智慧,爱她美丽而又充满母性魅力的外表:还爱她待人接物的真诚坦率,总之,老师的言谈举止,一颦一笑都让他着迷。

    一年后的一天,老师留她在家里吃晚饭,老师喝红酒,却劝他喝白酒,理由是,杜陵太内向了,内向型的男人喝些白酒能增加男人的豪气,也能更真诚坦荡,少几许虚伪做作。

    “那么老师是否在批评我有些虚伪做作做呢?”杜陵不安地问。

    “哪的话?杜陵你太敏感了,我只是觉得你在有些事上表现的不勇敢。哦,对了,有个称为谓你是不是可以改一改,以后在我家里你直接叫我周敏得了,或者叫我大姐也行,老是老师,老师的叫着,好像是在不断地提醒我们之间不应该有更进一步的友谊。可以么?”周敏喝了些红酒后,脸上红晕初现,十分迷人。

    “行,以后在家里我就叫你大姐。”杜陵十分高兴这种称谓的改变。又接住周敏的话问,“大姐说我不勇敢,是指哪方面?”

    “这个需要你自己去想,我不能点破。否则就没意思了。”周敏莞尔一笑道。

    杜陵立刻意识到了周敏指的是哪方面表现得不勇敢,但是他还时没有勇气对老师说出那个‘爱’字。

    “老——不,大姐,颦儿的爸爸已经去世快三年了吧?你为什们还不结婚?”杜陵想婉转地接近主题。

    “一是没有看到合适的男人,二是因为颦儿年龄还有些小,我想等颦儿年龄再大一些,当然主要原因是前者,怎么?你希望我结婚吗?”周敏笑着问。

    “当然不希望——”杜陵脱口而出。

    “为是么不希望呢?难道你想让大姐尊崇那三从四德,永远守寡,做一个烈女节妇?”周敏依然微笑着道。

    “大姐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我——”杜陵吞吞吐吐地道。

    “我想听听你的意思。勇敢些,直接说出来。”周敏的话语里充满了鼓励。

    “我爱大姐,我想和大姐结婚。”杜陵终于鼓足勇气说出了心之所想。

    “我知道你爱我,从你第一次和我接触看我时的那种眼神,我就知道这个男孩在恋爱,他喜欢我,所以你才有了我家里的地址。”周敏咯咯地笑起来,又说,“我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放着那么多年青漂亮的女孩子不去追求,而是看上了我这个快能做你的母亲的老女人?说说看。”

    “大姐也太夸张了,你一点也不老。”

    “我们暂且不去探讨我老不老,我就是想知道你为是么不去追求年龄和你相同的女孩子,而是要追求一个年龄比你大出许多岁的寡妇,难道没有女孩子喜欢你,追求你么?你很英俊,而且很有才华,应该有许多女孩子追求你才对。”周敏问。

    “大姐,有些事情是不能问为什么,因为说不清,比如我就是喜欢你,爱你,在我的眼里,你是最可爱,最迷人的,而那些追求我的女孩子,我或看不上她们,或和你相比,黯然失色。这不是我的错,而是大姐你的错,谁让你那么讨我喜欢来着。”

    “杜陵终于学会了讨好女孩子的甜言蜜语,可惜我已经算不上女孩子了,不过,我很喜欢你这样说。我也爱你,但是,我觉得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周敏摇了摇头,像是要赶走一个不快的记忆。

    “为什们就不可能呢?既然你已经说了,你也爱我。”杜陵疑虑地问。

    “因为我的年龄比你大得多,还因为我有一个孩子,而你则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你需更完美的爱情,这样对你才公平。这是我的心里话,我希望你幸福。”周敏收敛了笑容道。

    “不,这些都不是问题,得不到你的爱,才是我的痛苦我,如果是因为担心我会对颦儿不好,那么我发誓,我会把颦儿当成自己亲女儿一样看待,结婚后,我不再要自己的孩子,真的,我保证,大姐,请你相信我。”杜陵及迫地表态道。

    “傻孩子,别说这种傻话。”周敏有些动情,眼里溢出了眼泪,又说,“来,我们喝酒吧,以后的事情留给时间去应证,酒是一种最好的情感释放剂。”

    他们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杜陵把满满的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傻孩子,你疯了么,那样喝你会喝醉的。”周敏担心地看了看杜陵,自己也把一杯红酒一饮而尽。又说,“不过喝醉了也好,能让我们的情绪暂时轻松点。”

    “大姐,我想和你探讨一个非学术的问题,可以吗?”杜陵掩饰着自己的失望情绪,又替各自的酒杯中斟满了酒。

    “当然可以,说吧。”周敏也故作轻松地道。

    “我读过《圣经》,在《圣经、创世纪》,那里面记载着这样一个故事,罗德和自己的两个女儿住在山洞里,他的女儿担心如接触不到男人而让种族灭绝,想和父亲做爱,但遭到了父亲的拒绝。于是,他的两个女儿又想出了一个办法,用酒把父亲灌醉了,让父亲轮流和她们做爱,后来他的女儿们就有了身孕,繁衍出了两个不同的民族。罗德女儿们的对错我们不去论说,我只是疑惑,难道罗德喝了酒之后,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吗?那他还怎么去做爱?我想不通,”杜陵心里不知为什么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古怪的念头,问。

    “怎么可能呢?那个故事我读过,一个故事罢了,只有你才会钻这种牛角尖。”周敏笑道,“就算是喝了再多的酒,只要不是不省人事,他的潜意识还是清楚的,只不过是把酒当成一块遮羞布借势释放欲望罢了,人是一种被绳索捆绑着的动物,理智就是那条绳索,酒就是一把割断绳索的刀。就如你刚才猛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大杯白酒,我就知道你为什么那样做。你也想给自己松绑,对么?但我并不怪你,人都需要在一定的机会给自己松松绑。来,我们再干一杯,共同松绑。如果在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那么就怪罪这杯酒吧!”

    这真是个聪颖过人的女人,什么心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杜陵心想,举杯和周敏又干了一杯。他的头开始发晕,春潮涌动。

    “我不能再喝了,再喝要醉。,我该走了。”杜陵说。

    “我也觉得没必要再喝了,不过,傻孩子,走的话就不要再提了,我知道你不想走,想留下来。我也不想让你走,正好颦儿今天回外婆家了,只有我们两个人。我现在去洗澡,你到我的床上躺一会,等着我。好么?”周敏说完,把身子侧了侧,在杜陵的额头和脸颊上分别亲吻了一下。杜陵想挽住他的身子,却被她躲开了,莞尔一笑,又道:“一晚上你呢!我会让你爱我爱个够,听话,傻孩子,快去我的床上等我。”说完,站起来走进了卫生间。

    杜陵像一个听话的大孩子,乖乖地走进了周敏的卧室。那是一个整洁、清新、温馨而又充满闺阁情调的女性天地。杜陵与周敏接触一年了,还是第一次走进这间卧室,但是从走进卧室的那一刻,他就认定这是他永久的归宿和永生的家。他贪婪地嗅吸着卧室里那弥漫着栀子花香和女人气息的空气,心都醉了。他躺在她曾经休息睡眠的那张床上,心潮澎湃。我这是在做梦吗,她,我永生永世的爱,真的已经归属于我了么?我该怎样用我的真情,我的心脏六腑来爱这个高贵,典雅,美丽而又迷人的女人呢?我今生今世都爱她,用自己的生命去爱,我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期待,总是漫长的,但他一点都感觉不到心的焦虑,相反,它像一个圣洁而虔诚的信徒等待着他的女神和他的幸福姗姗来迟。容易得到的,也容易失去,让这幸福来得在慢一些,拥有得更长久一些吧。他平心静气,欲念全无。一次又一次地深深呼吸着她留在这间屋子里的醉人的、芳香的气息。不知不觉中,他竟进入了睡眠状态。

    杜陵是被一阵轻柔而湿润的吻惊醒的。他睁开眼,一个身穿洁白丝织睡衣,酥胸半露,清新艳丽,光彩照人的女神展现在她的眼前。他想拥抱她的时候,她躲闪开了,说,:“傻孩子,等久了吧?,去,洗个澡,这下轮到我等你了——”

    当杜陵再次回到卧室的床上上时,一个玉体横陈,酥胸袒露,丰乳傲挺的女性艺术形象闯入了他的视觉,他以为这是世界上最杰出的艺术家也不能在现其万一的,最美丽的艺术珍品,那一瞬间,他有了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当周敏伸出双臂迎接她的时候,他表现得有些躲闪、迟疑,恍若梦中。

    “怎么了?”周敏有些不解的问。

    “你太美了,我觉得自己不配。”他说。

    “别说傻话了,傻孩子,我觉得只有你才最配——”周敏的脸上泛起了红晕,露出母性的微笑。双手轻轻捧住杜陵的脸颊,把自己的舌头送进了杜陵的口腔。

    杜陵贪婪地吮吸着,仿佛在吮吸着世界上最甘甜、最香美的琼浆玉液。兰气芬芳,沁心入肺。周敏的手则在他身体的各个部位滑动着,反复地抚摸着。渐渐地,欲望在他的体内如氢气球般胀大起来。他感觉口渴,焦灼,身体欲裂而不知所措。只有使出全身的力气把周敏的身体紧紧拥抱。

    “傻孩子,你弄痛我了,来吧——”

    在周敏的引导之下,他的身体进入了一个他神往已久的,神秘的女性天地,柔滑,细腻,润湿,温热、惬意。他突然间泪如雨下。

    “傻孩子,不要太激动了,你要动起来——,不要急——慢慢来——”周敏继续引导着。

    在最后的激情向潮水般迸发出的一瞬间,他纵情呼唤起来。他长久地拥抱着周敏,若在母亲怀抱中熟睡的婴儿。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精力得到了恢复,睁开眼睛望着周敏的时候,她抚摸着他的脸颊,微笑着问:“感觉好吗?”

    他点点头,拨弄着周敏的乳房。

    “傻孩子,问你一个隐私性的问题,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

    “你问吧,我一定回答。”

    “你刚才在激情迸发的一瞬间,为什么会喊出那样一个词?”周敏含笑问。

    “什么词?我喊什么了?”他不解地问“你呼唤着你的妈妈。”

    “是吗?”瞬间,杜陵局促得满面通红。

    “你可以不回答。”周敏说。

    “不,我还时回答吧。我不想对你有什么隐瞒的。也许是因为我爱我的妈妈的缘故吧。小的时候,我暗恋过我的妈妈,而且幻想过她的身体——把母亲和性联系在一起,-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很可耻?”杜陵红着脸道。

    “傻孩子,这有什么可耻的,其实母亲本身就是和性联在一起的,没有性,哪来的母亲,再说,性本身并不可耻,只是世俗的人们把它丑化了,性是人之根本大欲,就如吃饭一样。吃饭是为了生存,性是为了延续和发展,离开了哪一样,人都得灭亡。所以我以为,认为性是不洁和丑恶的,种观点太没道理。至于性幻想,其实每个人都有过,我小的时候,就偷窥过父亲的身体,也暗恋过爸爸,我觉得这不是什么罪恶,你应该读一读弗洛伊德的性心理学著作,恋父、恋母的情结或许每个人都有吧,不过这也说不准,我只是瞎说-,一面之词——”

    杜陵抚摸着周敏柔滑如缎,洁白如雪的身体,欲望犹如迎风的口袋,扩张起来。

    那一夜,杜陵如一个贪吃的孩子,初尝了甜蜜的果实,竟有些收不住嘴,不断地贪婪着,彻夜不眠,不停地需要着周敏的身体。

    第二天,他们在分别的时候,彼此热烈地吻着对方。道别时,杜陵说:“你千万不要嫁给别人,一定等我,毕业了我就娶你。”

    周敏说:“傻孩子,我一定等你,但是你可以赴约,也可以不赴约,你如果赴约,说明我们之间有缘分,如果不赴约,这是本份。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不错,我们有了肉体上的亲密接触,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而只能证明我们曾经相爱过,而且是我们都需要,你给了我欢乐,我也用真情回报了你,因此我们谁也不欠谁,不必要有内疚。你记住我的话,我永远也不会强求你为我做什么,或是答应、承诺我什么。除非是是出自你深思熟虑后自愿。而且我还忠告你,感情方面的承诺是最不可靠的,因为人会变,感情也会变,轻诺则寡信,以后不要轻易承诺人什么,否则,你就是个寡信的人。你会永远承担着人们对你的指责。”杜陵听了周敏这番肺腑之言,眼泪夺眶而出。他在内心发誓,今生今世,非这个女人莫娶,他要爱她一生一世。

    大学毕业的那一年,杜陵和周敏结了婚。婚后二十年,他们的情感稠粘得如一罐积淀久了的蜂蜜,怎么也抹不开,二十年间,二人没吵过嘴,没红过脸,甚至连大嗓门说话的时候都很少有。仿佛两人依然在热恋中。而这种超乎寻常的情感也给周敏带来了些许不安。有一次,周敏说:“傻孩子,我真想和你吵一架,体会一下夫妻之间吵架后的滋味。”

    “这是为什么呀?哪有喜欢吵架的?”杜陵不解地问。

    “我是害怕我们的情感太好了,连上帝都嫉妒,不让我们长命,过去我是个很通脱得,不大忌讳死亡的人,但是自从爱上了你,心里对死就怕得要命——”

    “哎呦,我的小妈妈,我又没有惹你,干嘛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惹我害怕。”杜陵笑道。自从结婚后,两人的称谓有了一些变化,周敏仍然称杜陵为傻孩子,但杜陵已称周敏为小妈妈,周敏有时当着颦儿的面就说:“你们两个,一个是我的小女儿,一个是我的大儿子,我对你们谁都一样的爱,可不许互相嫉妒啊!”

    “那我可不可以喊他叫大哥?”女儿天真地问。

    “不可以,我抗议。”杜陵笑着嚷道。

    “可是在你和妈妈没结婚之前,你是让我叫你大哥的呀。”颦儿不解地道。

    “傻颦儿,不结婚之前,我是你妈妈的学生,结了婚我就是他的的丈夫,你得叫我爸,懂么?”杜陵笑着说,捏了一下颦儿的鼻子道。

    “我才不叫你爸呢!大哥,大哥,杜大哥——”颦儿一声连一声地叫着。

    “其实叫什么都是个称谓,重要的事实质,你说呢?傻孩子。”周敏笑道。

    “是,你说的对,我的小妈妈。”杜陵大笑起来。

    “那好,今后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小妈妈,我叫你傻儿子。”周敏也咯咯地笑道。

    “那不行,还是叫我傻孩子吧,其实我也同意你说的那句话,叫什么无所谓,关键是傻孩子这个称谓听惯了,也爱听。”杜陵说。

    “傻儿子——傻儿子——一个傻女儿,一个傻儿子,我们平等啰——”颦儿笑着嚷道。

    一家三口人笑着滚在一起。

    婚后,杜陵兑现了自己的当初的诺言,坚持不要自己的孩子,他怕有了自己的孩子,一碗水端不平,委曲了颦儿。再说他也非常喜欢这个既漂亮又活泼可爱,聪明伶俐的孩子。

    在这个其乐融融,和睦、亲爱的三口之家里,也有磕磕绊绊和矛盾,但他们不用争吵去解决,而是用爱来融化矛盾,看到对方有了不悦的神色,他们就接吻,这成了一条他们家庭的约定。他们也有对世事、对家庭问题意见不统一的时候,双方就用理性和微笑去面对,求同存异,总之,他们从来不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对方。有时,杜陵也对自己家庭的这种超常的和睦感到纳闷,就问周敏:“小妈妈,你说我总是听见别人的家庭里夫妻间争争吵吵,老闹意见,为什么我们就从来不吵不闹呢?”

    “那是因为有太多的家庭和夫妻间,总想着控制对方,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对方,并企图让对方按照自己的意见行事,那能不吵不闹吗?人是被理智的绳索捆住的一种动物,但从天性和本能上讲,他是渴望自由,热爱宽松的,但面对社会,他必须服从理智这条绳索的束缚,也不敢挣脱。但回到家庭就不同了,他认为家庭是他的天地,他想放松,想无所顾忌,不受羁绊,自由自在地轻松地活一会儿,但是他的亲人们却不能够理解这一点,依然按照常规,按自己的意志约束他,羁绊他,要求他,什么袜子臭了,没洗脚了,饭闷糊了,奖金拿回家少了,衣服没洗干净了,等等,你说他能不逆反吗?”周敏一边洗着衣服一边说,她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噗哧一笑,又道“而我俩从来不这样,从来不在小事小非问题上挑剔、强求对方,对吗,再说,我是把你当作自己的宝贝儿子来对待的,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而你又是个很懂事,很识娇惯的乖孩子,我们能吵起来吗?”

    杜陵觉得周敏的话极有道理,他觉得自己这半生最大的成就就是选择了周敏作妻子,或许这也是命运对他的特殊惠顾吧!

    然而,命运既惠顾了他,却又早早收回了这一恩赐。杜陵四十六岁那年,周敏得了肝癌,在发现后,已经进入晚期。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杜陵有了一种雷霆击顶,天旋地转,地陷天塌的感觉,那些日子他食不甘味,睡不能寝,泪水洗面,整日守护在周敏身旁。而面对死亡,周敏却表现得异常坚强和通脱,看着日渐形容憔悴的丈夫,她心里极是不安,拉住杜陵的手,反过来安慰杜陵道:“傻孩子,坚强些,死有什么可怕的,人人都要过这一关,从哲学的观点说,生是偶然,死是必然,生和死是个否定,肯定,再否定的过程。道家把这称为天刑,庄子说,生是出门,死是回家,怕死则如迷途不知回家的孩子。傻孩子,你不要做那种不愿回家的孩子,好不好?”

    “小妈妈,你是知道的,我非常不喜欢庄子这个人的,包括他的理论。”

    “哦,我倒忘了你讨厌这个家伙,我也只是从哲学的某个角度肯定他的。比如他对事物相对性的认识,还有他的生死观。”周敏笑着说。

    在先秦的思想家们里,杜陵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庄子,他认为庄子是个非常浅薄的思想者,尤其是他的文章,无论从文学的角度,还是从论说的角度,简直是不能卒读,说一些大而无当,悬而又玄,空而又空,虚无缥缈,自以为是,自我标榜的假话,啰里啰唆的废话,毫无依据凭空捏造的玄话,不仅如此,这个人假作清高,任意谤毁他人,有个现代相声讽刺某个人脸皮厚,夸海口,说他的嘴大到上嘴唇接天,下嘴唇着地,这个人非庄子莫属。对庄子的看法,周敏有不同意见,为此两人在家里常常有学术之争。但此刻,是生死离别的关头,杜陵和周敏都不愿为两千年前的这位古人再浪费他们的宝贵时光,周敏继续说 :“傻孩子,再说,有你陪伴我这二十一年的幸福,就是让我再死十回,我都觉得值,没白来这个世界上一趟。你的那本心理学著作既然写开了就坚持把它完成吧,我知道你对性心理分析那个章节的有些观点吃不准,只有特殊例证,无法考究一般,怕引起非议和争论,但从哲学的角度说,有个别,就有一般,有特殊,就有普遍,只是群体多寡,范围大小的区别。既然是学术著作,就带有探讨性质,不可能句句是真理,引起争论也很自然,不要有什么担忧,还是把它写完吧,过去我对你的有些观点也不大赞成,但我之所以没反对,一来怕挫伤了你的写作的热情,二是觉得每个人的生活经历、阅历、实践、知识广博程度不同,因而看问题的角度,理解能力也有偏差,我的看法不能代表你的看法,我的认识不见得就正确,你的认识未必就是错误,所以对你的观点未置可否,现在我要死了,再不支持你就没了机会,我赞成你,投你一票。”

    杜陵眼泪满眶,周敏继续说:“傻孩子,我还有一个心事想嘱托你,但又怕惹你生气,我知道你属于那种一根筋,一条道走到黑的人,但我要死了,不说就等于生前向你隐瞒了什么,而且我也希望你幸福,我说出来供你参考——”

    “你说吧,我照你说的做就是了—”杜陵眼泪婆娑地道。

    “傻孩子,你知道吗?颦儿很爱你——”周敏紧紧攥住杜陵的手道。

    “这个我知道,我也很爱她,这个请你一定放心,等你去了之后,我会加倍的照顾她,爱她的,把在你身上再也得不到的爱和关怀,加倍地在我这里得到。”杜陵说。

    “傻孩子,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再说颦儿也大了,能够独立生活,自己照顾自己的。我说颦儿对你的爱,不仅是父爱,还有男女之间的性爱,这点我早看了出来,再某些方面,她对你,比对我这亲妈都上心,有时我都嫉妒死了,我死了之后,要不你娶了她吧!你还年青,再说把她交给你,我也放心,不——你听我说完——你不要在乎那些世俗的人们说什么,你们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伦理最大意义在于人类的优生和伦序,这方面你们不存在问题——”周敏紧紧攥住杜陵那生气要挣脱的手,还要继续说下去。但她的嘴被杜陵的吻堵住了。过了半天,杜陵的吻才离开她,她喘着气道:“傻孩子,你要吻死我吗?”

    “小妈妈,我知道你放心不下颦儿,但是你要相信我,相信颦儿,她那么漂亮,和你一样出色,一定会嫁给一个好青年,好丈夫的。”杜陵的眼里充满了泪水。

    “我还是真心想让她嫁给你,延续我的幸福——何况我又知道她真的很爱你——而且我也放心不下你,我知道你这个人太实心眼,你把你的爱和你的心全都交给了我,这辈子心里在也装不下别人了,你会因此而孤独一辈子的,这怎么能让我放心的下呢?-这件事处理不好,我会死不瞑目的——”周敏的眼眶里也有了泪水。又说,“如果有颦儿陪伴你这后半生——”

    “这件事不要再说了,我会处理好的——”杜陵再次用热吻堵住了周敏的嘴。

    几天后,周敏溘然长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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