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楞了一下，忽然脑袋开了天窗一样，想起来温玉跟我说过，那个包工头是她老家县城的一个堂叔，我特么……怎么就猪油蒙了心，想着温玉两晚上不回来，是跟包工头用身子换钱了呢？

    脑子有时候真不是个好东西！

    想到这里，我几乎忍不住想给自己一个耳光，耳边回响着温玉的那句“好冷啊”，我的心猛地刺痛收缩，我跳起来，道：“你在哪儿？”

    温玉抽了下鼻子，道：“回家里的路上，快走到村口了……你今晚回来吗？”

    “等我！”我说了一句，挂了电话便冲了出去。冲到门口，想起什么，又返回来拿了一件风衣。

    我像疯了一样，冲下楼，冲出院子，朝进村的路口冲去。

    夜晚的温度很低，清冷的路灯下，行人稀少，阵阵凉风刮过，更透着一种萧索的意味。

    远远地，我看见一个曼妙的身影，从远处朝村子走来。被风一吹，那身子有些瑟瑟发抖，显得无助而悲凉。

    我鼻子一酸，两眼发热，“温玉”，我喊了一声，冲了过去。

    “李哥！”看见我，温玉眼中透着欢喜的色彩，像无助的小女孩看到了亲人一样。“你在家呀！”她鼻子尖冻得红红的，语气中透着意外的雀跃。

    “怎么回来这么晚……”我说了一句，张开大衣，将她的身子，紧紧搂进了怀里。

    温玉嘤咛一声，伏在我怀里，道：“我以为你不回来呢。”

    我感觉温玉整个身子都是凉的，忍不住心疼的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也不跟我说？”

    温玉笑了一声，我看见她神情有些悲凉和凄婉。“李哥，先回家吧。”说着，她想推开我。

    我执意将她搂在怀里，用风衣裹着，一路往家走去。

    回到家里，温玉的脸色总算变得润泽起来，身子也热乎起来。我索性搂着她，躺进了被窝，看着她有些憔悴的神色，道：“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温玉被我搂在被窝里，憔悴的神色下，透着几分羞涩，听了我的话，忽然又眼圈一红，咬了咬牙，勉强笑道：“家里的事……李哥，你别管了，我能处理好的。”

    我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跟我见外吗？看着你这个样子，我能放心不管吗？”

    温玉嘟了嘟嘴，然后本能的往我怀里偎了偎，小声抽噎起来。

    我听她呜呜咽咽哭的十分委屈，一时倒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紧紧把她的身子搂在怀里。

    我知道，她一直在假装坚强，把心冰冻起来，冷硬地去面对一切，不过她终究不过是一个二十多岁，刚刚参加工作的姑娘家，当温暖的怀抱和被窝融化了她冷硬的心的时候，冰冻的心，也就融化成了泪水。

    我没有说话，抱着温玉，让她的泪水，像温泉一样流淌，直到将冰冻的心完全融化。

    “李哥，”哭了一会，她伸手抱着我，紧紧贴在我怀里，哭红的眼睛看着我，道：“你说老天是不是对我不公平？”

    我见她泪水盈盈，脸色艳红，像灿烂的桃花一样，忍不住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道：“是不公平……命运太偏爱你了。”

    温玉不解。

    我低声道：“因为太偏爱你了，所以把女人最美好的东西都给了你……容颜、肌肤、身材、温柔……”

    温玉羞红了脸，呼吸开始紊乱。

    隔着衣服，隔着酥峰，我能感受到她嘭嘭的心跳。

    我忍不住一拉被子，将我们两个罩进了伊甸园里。

    昏黑而似乎又充满了光明的被子下面，我痴迷而贪婪地吻着她。

    温玉回应着，娇娇低喘着。

    我脱干净了她的衣服，刚刚从外面回来，被冻的冰凉的玉一样的身子，也变得火热起来。

    当我的火热进入那扇封闭的门的时候，似乎撬开了温玉潮闷的心扉，她不自觉地回应着，欢愉着，如阴雨连绵，如晴空高照，如泣，也如诉。

    良久，当欢愉过后，激情的浪潮渐渐平歇，温玉像个温润的小绵羊一样蜷缩在我身边，道：“李哥，有时候，我真想做你的新娘。”

    我的手在她光嫩的腰身上抚摸着，道：“那你就做李哥的新娘吧。我娶你。”

    温玉无声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她才悠悠的道：“是我爸。”她似乎是自嘲的凄然一笑，道：“可能是上辈子我欠他的吧，这辈子，要用这种方式去偿还他……他又去赌了，这次欠钱跑了，追债的人追到了这里，说他躲在Z市。”

    我有些意外，道：“你爸赌博欠了钱，跑到Z市来了，他是来找你吗？”

    温玉低声道：“我是过完假期回来，才得知他已经跑到Z市来的。假期没过完的时候，他两天没回家，说是跟朋友在干活挣钱，当时我跟我弟还很欣慰……谁知道他是赌钱！而且，”温玉咬了咬牙，道：“追债的人追到了这里，说是他欠了人家十万……”

    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道：“那么多啊……那现在怎么办？你这两天，都在找你爸吗？”

    温玉叹了口气，道：“毕竟他是我爸，他跑路到这里，不敢来找我，身上又没什么钱，想起他可能像流浪汉一样流浪在街头，没饭吃，没地方睡觉，我也是心里难受……”说着，又伏在我怀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我安慰着她，道：“你那个堂叔呢，他也没办法吗？”

    温玉擦了擦眼泪，道：“他能怎么办？现在包工程也很困难，他也拿不出钱替我爸还债，再说，我们也不能让他那样做，人家也没理由那样做……他听说我爸出了事，给了我两千块钱，又跟我找了两天，已经够意思的了。”

    我拍拍温玉的后背，道：“明天我跟你一起找。你也不用太担心，现在还不算太冷，他一个大男人，不会出什么事。可能是害怕，又不好意思见你，在某个小宾馆躲几天，想明白了，自己就回家了。”

    温玉道：“但愿吧。我就怕他身上没钱，流落街头……”

    我忍不住轻笑道：“那也是好事。让他吃点苦头，或许能更好的明白，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从此悔过自新吧。”

    “嗯……”温玉点了点头。

    “好了。不伤心了，睡觉吧。”我伸手关了灯。

    房间陷入黑暗。

    过了一会，温玉伏在我怀里，低声道：“李哥，我本来又冷又怕，好像自己是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可怜小女孩，现在你抱着我，我在你怀里，觉得世界又是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