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这位就是凌家大少爷,以前三轮化工集团的大少爷。”杨大爷把我带到村长家,向村长这样介绍到。
“幸会幸会——”我和村长异口同声的说道,四只手也同时胜利会师,握在一起,大有相见恨晚,一见如故的意思。
一番寒暄客套,商业互吹模式结束后,村长让我坐在上宾之位,开始谈论正事。
“村长,在谈正事之前,我想问问你们这几个村委凭什么也来帮忙?别跟我说那些为国为民,你们自己都不信的鬼话。”我斩钉截铁的打断村长的的开场白,一脸威严的盯着村支书的眼睛说道。
“好,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我们家人也都染上你说的硼中毒了。”村支书想了想,回答道。
“家人是指谁?我想知道。”我用气势压着堂屋里的几个村委。
“儿子和孙子。”村支书直截了当的回答。
“你。”我看向村长。
“孙子孙女,还有闺女。”村长也如实回答。
所有在座的村委都回答一遍后,我不仅疑惑起来,有年轻劳力染病不奇怪,可是没有劳动力的老人们是怎么染上的:“你们家人怎么也会染病?他们不在厂里工作吧?”
“有的在,有的不在,赚钱吗,所以……”村支书如实回答。
“嗯?肥水不流外人田?有必要吗?那不是你们的产业吗?”我皱着眉头问道。
“我们也是打工的,说是我们的产业,其实是……”村长咬牙切齿的说道。
“哦——难怪——。厂子远吗?我要去看看——”我想了想,起身说道。
“不远?这他娘的叫不远?”我小声的嘟囔着,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不算远吧,还有五公里就到了。别吵别吵,你看人家走了十年的路,怎么到你这里就这么多抱怨?快走吧,乖——”席芳婷回头看了看跟我们身后的一些村民,拿出手绢,很贤惠的帮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哼——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下来自己走啊——”我抱着席芳婷在坑坑洼洼的泥土路上走着。
“怎么弄这么远?来回一趟就小二十里地。”我将席芳婷又抬了抬,喘着粗气抱怨道。
“毕竟是个化工厂,害怕污染了水源,而且还没过滤系统,只好健在远处了。”老村长带着些许歉意回答道。
“算了快走,累死我了——”我无奈的深吸一口气,抱着席芳婷接着走。
好不容易来到厂区,转悠半天,却得出个令人失望的结论,村民的硼中毒跟村办工厂没关系,因为村工厂里根本就没有硼。换句话说,村民们的中毒源头不在这里。但是我的话却在村民们中产生了极大的愤慨,都认为我这是拿了村长的好处,在帮助村长开脱。
“你们是想随便找个替罪羊打发过去,接着病,还是想找到源头掐断病源?”我冷笑一声看了看村民,又拉了拉在我身旁一脸愤怒的席芳婷,撇了撇嘴。
“你凭什么说这里没有硼?睁眼说瞎话,那不是硼是什么?”一个村民愤怒的指地上的一堆破破石头质问我。
“你知道硼是什么颜色的吗?知道硼什么化学性质吗?知道硼多少钱一吨吗?嗯——?什么都不知道还乱说?”我带着一脸鄙夷和不屑冷笑着看向那个出头的村民,然后开始对硼做出详细的介绍。
我的一番科普最终打消了村民的怀疑,但是对于村民们为什么会得怪病,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就在我沉思的时候,就听见村长用大嗓门指着几个村民耀武扬威的喝骂着:“陈老三,你娘们小子从来没在我厂子里干过活,凭啥把病根找到我头上?再说了,老杨在我厂子里干了五年,怎么屁事没有?”
村长的话让我意识到事情另有隐情,于是喊道:“等一下。你说村里那些染病的村民有的没在你厂子里上工?”
当我得到村民的认可后,禁不住疑惑起来,这些硼是从哪里来的?思索半天也没想到答案,无奈之下,只好空手而回。
“他妈的——累死我了——哼——”回到村口,我抱了一路的席芳婷放在地上,呼哧带喘的趴在村口的水井台子上,大口喘气。
“辛苦了,辛苦了——喝口水,喝口水——嘿嘿嘿——”席芳婷带着一脸开心的笑容递给我一碗刚从井里打上来的井水说道。
“哼——哼——臭娘们——噗——这水——”我一脸愤恨的看着席芳婷,抢过水碗。冰凉的井水刚入口就被我吐了出来,随后就感到嘴巴里升起一阵阵重金属特有的苦涩感觉。
“大哥——怎么了——这水怎么了?”席芳婷看到我不停的吐口水,也端起水碗尝了尝,当她没发觉有异常时,带着一脸的困惑看着我。
“这水有问题,被污染了——这才是根源——”我又吐出一口吐沫,擦着嘴说道。
“水?哎——有可能。好像都是吃井水的。对对对——杨老三他们家吃的是河水。”听到我的话,村民们开始议论起来。经过一番论证,发现凡是那些病人,都是从井里打水吃的人。
病原的问题解决了,可病原的来源问题又出现了。
“我问你们,你们村周围有没有化工厂?”我想起几年前听到的事例,拉住村长问道。
“有啊——不过挺远的,四十多里地呢。小兄弟你问这干——干你姥姥——往地下水里排污?!还有人性没有?”村长跟我想到一起去了,跳着脚的咒骂道。
“畜生啊——告他们——一定要告他们——这不是杀人吗——怎么能往地下排污——环保局干什么吃的——监管部门草菅人命——”反应过来的村民们群情激愤。
眼看着有更多的村民围拢过来,加入到对政府和企业的讨伐大军中,我禁不住皱起眉头。作为一个坚定的自扫门前雪的卫道士,尤其是对手还牵连着政府要员,我就想脚底抹油,开溜。
可早已察觉一切的席芳婷,用双臂紧紧的抱住我的手臂不放。
“这样不好,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不好意思——你的脚腕还疼不疼?我抱你会招待所,帮你揉揉——”我带着一脸谄媚的微笑,用充满关切的语调,轻柔的动作,努力的挣扎着。
“这成何体统,发花痴啊,让人说闲话,松手——”我带着一脸老学究的严肃表情,对席芳婷拉拉扯扯的行为提出叱责。
“我不想管,也管不了。还是那句话,政府都不管,凭啥要我管?管不起啊——”我一脸悲天悯人的长叹一声。
可抓着我手臂的席芳婷,脚腕也不疼了,小鸟也不依人了,抱也抱不动了,就跟钉入地下的钉子一样,带着一脸关切的表情看着聚集在一起呼喊哭叫的村民,一声不发。
“都是一群没有信阳的散沙,我可不想在冲锋陷阵的时候还要放着自己人在背后捅刀子。到时候,倒霉的可是我。”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放弃了挣扎。
“他们都有病,能凝聚在一起,想想他们看你的眼神,你是他们的救世主。”席芳婷带着一脸的坚决想要说服我。
“救世主?要是烧死我能治好他们的病,我现在已经化成灰了,那帮孙子还他妈不带谢我的,你信不信——无信之人的画押都不能信,更何况只是个眼神?想想当年那些农民工拿到欠薪后,是怎么对待他们的卫士的吧——嘿嘿——穷可不是一走了之,食言而肥的借口。”我对席芳婷的说法嗤之以鼻,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不觉得他们很可怜吗?”席芳婷皱着眉头问我。
“你只看到他们现在的可怜,等他们为了自己利益出卖你的时候——嘿嘿嘿——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穷到没骨气的人,没有帮的必要。”我环抱着双臂,冷眼看着那些村民面对现实时的百态,冷笑着回答道。
“你怎么这么冷血?你就没点良心吗?”席芳婷愤怒的盯着我低声嘶吼道。
“良知滴有,心脏滴——也有,可凑在一起就啥都没了。嘿嘿嘿——再说了,他们是给我钱花了,还是给我吃住了?都没见过的人,凭啥让我掏心掏肺的帮?尤其是还没我一点好处。”我冷笑着看了看席芳婷,又带着一脸的轻蔑扫视着那些村民脸上的表情。
“他们都是需要帮助的穷人。”席芳婷试着想要打动我。
“这话你跟政府官员,国家领导说去。”我脸上挂着那副阳光灿烂的微笑面具说道。
“你不是常说要对穷苦人施爱吗?”席芳婷追问道。
“穷到没骨气的不在其列。”我冷冰冰的回答,脸上出现了鄙夷和不屑。
“勤劳的人不该……”席芳婷气愤的接着说。
“我管那叫奴性,活该。”我直接打断席芳婷。
“你——恶毒——卑鄙——”席芳婷咬牙切齿的看着我。
“富人主动的恶毒,穷人被动的卑劣。人性自私,换个位置都一样。”我看向席芳婷的目光中满是轻蔑的嘲讽。
“他们需要帮助。”席芳婷的语气软了下来。
“没有信仰的散沙,可帮不得。”我面对席芳婷,微笑着说道。
“他们只是需要钱……”席芳婷抗争道。
“所以更容易背后捅刀子。”我不屑的撇撇嘴。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帮他们一把。”席芳婷愤慨的说道。
“你怎么不去帮?你母狗婷当年可是连那些市里官员都不屑看一眼的主,现在堂堂席会计怎么要把我这个茶庄的小老板当枪使了?嗯——?你不是不知道要怎么办,可你怎么就偏偏不去呢?”我带着满脸的嘲讽轻蔑的撇眼看着席芳婷。
“你也发现了吧?刚开始那帮子还说什么讨个公道,说什么组织村民上访。怎么现在人越聚越多,这句话反而听不见了?除了指天骂地的发牢骚以外就是没人带头说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事关他们自己的生死都没人敢站出来反抗,凭什么要我一个局外人给他们出头?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很过分吗?”我带着一脸的冷嘲热讽看着席芳婷,语气里满是轻蔑。意思很明显,这出头傻鸟我不当。
“哼——怎么不说话了?正义没有容身之所,善良没有立锥之地的地方,英雄只能流血又流泪。你明明知道这道理,为什么还要我以身犯险?我要是真随了你的心,那可就是犯贱了。”我盯着席芳婷的眼睛说道。
“我——嗯——我——”被我拆穿心思的席芳婷张口结舌,在我的逼视下,低下了头。
“你那些小九九别对我用,太嫩。还有,把你那副假惺惺的伪善嘴脸给我收一收,咱们古国人什么嘴脸,我见识的比你多。应该怎么办,我比你清楚。”我对席芳婷冷哼一声,示意她跟上我。
席芳婷虽然不知道我什么意思,也并不情愿,但还是乖乖的来到我身旁,让我搂着她的小蛮腰,转身离开。
“十——九——八——七——”我拽着席芳婷一边走,一边有节奏的倒数着。
“你什么意思?”席芳婷满脸疑惑的问道。
“小兄弟你等等——”没等我倒数到五,原本正吆嚯的慷慨激昂的村支书就从我们屁股后面一边喊一边窜了过来。
“你看——我就这意思。”我向席芳婷狡黠的眨了眨眼睛,阴阳怪气的说道。
“老支书,您叫住小生有什么事情吗?”我挂着阳光灿烂笑容的假面具转身看向挂着满脸谄媚笑容的村支书。
“小兄弟,你先别走,咱们现在没有主心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您是凌总的儿子,见过大世面,也抗过大风浪,您能不能留下来,带着俺们找条出路。”老村长也出现在我面前,挂着一脸悲天悯人的表情,向我一边作揖恳求,一边恳求着。
“您真是高看我了,我就是个花花公子,实在出不了什么高明的主意。”我看了看村长身后那些鸦雀无声,带着一脸期盼表情,用充满祈求目光看着我的村民,委婉的推脱道。
“小兄弟也不用妄自菲薄,你看你,小小年纪,白手起家……”老村长,村支书火力全开的对我一通吹捧,捧得我心花怒放,满脸洋溢着自豪得意的神情。
“哈哈哈,过奖过奖……啊哈哈哈——谬赞了谬赞了……”我虽然对村长和支书的露骨吹捧和肉麻的马屁非常不屑,但还是非常受用的接受了。
“哎呀,哎呀——别说了,快别说了,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让人听着笑话——快停了吧——”我的笑声和说辞令那些面露担心神色的村民都长舒一口气,也跟着我大笑起来。
“哪里哪里,”
“村长,村支书,你们就算给我吹捧到天上,我也没那么多钱给你们呀,这事要怎么办?”我脸上依旧保持着春风得意,阳光灿烂的表情,看着村长和村支书问道。
“啊——这——那个——”我突然冒出来的问题令村长和村支书张口结舌。
“小兄弟,这话说的,我们就是让你帮忙拿个主意,没想过让你掏钱啊——”村支书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一脸尴尬的对我作揖,说道。
“既然不要我掏钱,那你们怎掏的起化验检测费用吗?病理切片一个人要好几万到十几万,这钱你们有几个掏的起。”我春风得意的笑容瞬间变成严肃的神情。
“啊——这——小兄弟,你这话说的——这个钱——”村长和村支书一脸尴尬。
“我没有这个钱——”我赶紧把他们要钱的话打断,让他们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大哥——咱们有——能帮一把——”站在我身后的席芳婷,带着一脸狡黠的笑容,看着我说道。
“怎么还?”我皱着眉头向村长和村支书,又看了看跟在他们身后的村民。
“啊这——”村长一脸为难,支书脸上的不满转瞬即逝。
“其实吧——你们有钱,不用我——”我眼珠子转了两圈,计上心来。虽然跟我原来预想的有点小偏差,但以这场事件为契机,说不定还能空手套白狼。
“问市里要嘛——笨的——”我带着一脸的鄙夷和不屑看了看村长,目光最后落在村支书身上,用写满同情和遗憾的表情看着他直摇头。
“这——这——这——”村支书带着一脸的不可思议张口结舌。
“我操,你当官当多久了,这都不会啊?多好的机会?啧啧——”我心里盘算着怎么让村支书和村长上钩的小九九,不得不说些废话,拖延一点时间。
“……”村支书脸上写满羞臊,低头不语。
“你看哈——现在是医疗到户,每个村民都有医保,虽说病理切片不在医疗保障体系之内,但是跟上头做做工作……村民得到免费检查的机会,上头也有捞一笔的机会,你们都目的也就达到了,这么互利互惠的事情也不会干?”我搂着村支书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解释道。
“啊?有吗?这能行——?”村支书带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茫然看着我。
“你他妈不看红头文件的吗?这可是中央下发的!你他妈活该升不上去。”我带着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撇着嘴小声说道。
“红头文件——这——跟咱们下头的——就——就——”村支书老脸通红的低着头。
“跟你没关系就能不看啊?不看你怎么知道上头是什么意思?揣摩上官的意思是揣摩,揣摩中央的意思也是揣摩,白纸黑字好揣摩还是上官的话好揣摩?笨的你——现在就是个给你上头捞公款的机会,这不比你自己在村民身上抠唆半天再送礼强?”我一边说,一边拍着老支书的胸口,低声问道。
“这咋弄?”老支书带着一脸兴奋的看着我。
“拿着红头文件,找市里领导说明一下情况。重中之重,就是要表达出病理切片很贵,你们这里人很多,希望上头能打着扶贫帮农催生产的中央指示,直接拨款给医院。懂了没?别的话无所谓,直接拨款给医院这句话——最重要。”我搂着村支书的肩膀,在他耳边语重心长的提点道。
“那这个——扶贫帮农催生产的旗号是——”开了窍的村支书脸上带着些许兴奋和崇拜的问道。
“这不就是红头文件上写的吗,第一段开头就是。不信你回去看看。”我又拍了拍村支书的胸口说道。
“可是……县里怎么办?越级不好吧……?”村支书有些为难。
“你不会开个他们给不起的价吗?或者直说解决,但是不提解决的办法。他们想到了,也就不用找市里领导了,想不到也就给你撵出来了,你怕个屁啊。”我撇了撇嘴说道。
“这——市里一把手能见我……?”村支书咂着嘴问道。
“笨的你,就支书是一把手啊?卫生部的一手不算一把手啊?死脑筋吗?咱们首要是解决村民的医药问题,认识领导是次要问题。领导是要提拔那些能给他解决问题的人,不是只会溜须拍马的人。这道理你懂不懂?”我搂着村支书的肩膀,继续语重心长的徐徐善诱。
“懂……”村支书小鸡吃米一般的点头回答。
“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没懂。”我摇了摇头,带着一脸奸诈的表情接着说:“帮着领导捞钱也是解决问题能力的表现之一。捞的多不算本事,能让他们捞的合理合法才叫能耐。”
“啊?这贪污受贿也能合理合法?”在一旁听着的老村长带着一脸惊讶表情看着我,嘴巴张的能生吞一只活鸡。
“不懂了吧。弄个公司让领导入股,或者给领导安排个位置,这都是合法收入吗。这些手段有的是,都是些小把戏,大点的,就是弄几个空头公司来回倒腾几下,就把国家的钱放在自己口袋里了。”我看着村长撇撇嘴:“这些事都是往上爬的必修课,你们俩捞都不会捞,就更不要说送礼的事儿了。白当这么久的村官。”
“我们这么偏远……哪有机会……村里也……下不去手啊——”村长羞臊的解释道。
“屁——这叫偏远吗?这叫天高皇帝远。只要你们自己不张扬,就能闷声发大财。国家的钱,是大大滴有。可惜了,你们不会。”我长叹一口气,带着一脸的惋惜表情看了看村民,又看了看村支书和村长,摇了摇头。
“小兄弟,这……这……怎么弄?”村长村支书带着一脸假惺惺的佩服向我询问详情。
“这事儿——我来,你们只要跟市里的领导搭上关系,剩下的,交给我,保证让你们一个子儿都不掏,就能治好病,顺便给那几个黑作坊一锅端。”我脸上带着阳光灿烂的假面具,看着村民微笑着说道。
我的话语让村民发出一声欢呼,也让村长和村支书松了一口气。
“那——这事就交给小兄弟你了,我们就负责给你牵线搭桥好了。”村支书马上答应下来。
“没问题,你们先找市里卫生部的一把手。到时候,就说我是你们家亲戚。”对于这两个老家伙这么容易就上贼船……上道儿,我露出了欣慰开心的表情。
“那——就这么办好了——给大伙弄钱治病的事情,就交给小兄弟你了。”村长大声的说道,在板上钉个钉子。
“咱们丑话先说在前头。我帮你们弄钱看病,治病不一定,但是要想绝了病根,必须先给那几个往地下排污的黑作坊端了,这事儿,我一个人干不了,要大家合力才行。到了听招呼的时候你们别推三阻四的,那时候就别怪我翻脸。都听懂了吗?”我带着一脸严肃扫视着村民。
“行——好——一定——”下面的村民因为治病有望,兴奋的高声答应着。
“那就好。咱们散了吧。我就在招待所住下了,没什么事,少来烦我。”我向村民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等一下,给我找个向导,我要进城。”我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向村长说道。
“进城?这就开工了?”村长一脸惊讶的问道,对我雷厉风行的做派感到吃惊。
“我要买水,你们这里的水我哪敢碰?还要这个检测机构,测测这里的环境污染。”我摊摊手回答道。
“哦哦哦——要不我跟你去吧,我对城里比较熟。”村支书毛遂自荐。
“好。”我答应一声,搂着席芳婷的小蛮腰,跟在村支书身后,往招待所方向走去。
“你真要帮他们?”我正欣赏着路途上的原始风光,耳边冷不丁响席芳婷的话语声。
“啊?你刚才说啥?哦哦——嗯——是——”席芳婷突然冒出来的一句法语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白帮?”席芳婷突然站住,盯着我的眼睛,一脸凝重严肃的表情问道。
“是啊。我都答应了,你干嘛这个表情看我?怕我反悔?我可是重承诺的人。”我一脸困惑的站在原地,看着席芳婷。
“不是怕你反悔。是怕你为了好处祸害这里——你——大哥——我求求你——你别祸害这里好不好?”席芳婷脸上带着哀求。
“你怎么觉得我会祸害这里了?我从来没想过。”看到席芳婷那满是担忧的哀求表情,我愣了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苦笑着摇了摇头。
“可你从一开始就在动心思,就是跟村长村支书说话的时候,从始至终,我看的出来,也感觉得到。救人再害人,何必呢?”席芳婷皱着眉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动心眼是因为我不想掏钱,顺便想想怎么赚点。保护还来不及呢,怎么能祸害?”我嬉皮笑脸的看着席芳婷说道。
“赚钱?怎么赚钱?这里什么都没有,交通还这么差,你怎么赚钱?”席芳婷换成中文,当着村支书的面问我道。
“外贸——这里的林业气候资源非常完善,有好些东西能出口到欧美市场,虽说赚的不多,可对于这里生活的人来说,可以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只要有这片树林在,保护好这里的生态环境,就是一座挖不尽的宝山。”我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咱俩一直在一起,你也没转过,你这话怎么来的?”席芳婷的眉头皱的更深,一脸的怀疑。
“吃啊。你个小笨蛋儿。老杨头不是给咱们送过一次饭吗?你还说好吃。”我无奈的摊摊手,在席芳婷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吃?不就是些蔬菜吗?还有一只土鸡——还有什么?”席芳婷思索一番,摇了摇头,疑惑的看向我。
“香菇,笋尖,还有几样干活,你个傻蛋儿。别的我不敢打包票,要是村里的香菇都能保证老杨头的那种质量,绝对大卖,能让村民赚不老少,比他们打工要赚的多。”我笑嘻嘻的说完,又在一脸质疑的席芳婷脑门上弹了一下。
“小兄弟,你骗俺,那些香菇俺们山上有的事,开始俺们村民拿着那些香菇进城里卖,根本卖不上价,现在连采都懒得采。这么个东西能卖到外国?”老支书脸上的兴奋在听到我的解释后,变成了失落,叹了口气对我说道。
“嗯——你不懂——都不识货而已,等有空了,你带我上山转转,我看看都有什么东西,说不定你们凭着老祖宗留下的这片山,还有对自然生态的爱护,得到上天给你们的馈赠也说不定。”我看着不远处的绿水青山,感慨良多。
“小兄弟你要是不急的话,能不能现在就上山看看,山上有小河,也有泉眼,水都是从山上来的,绝对没有污染。”村支书听我说的非常肯定,心里燃起希望的火苗。
“大哥,山上看看吧。咱们又不着急。”席芳婷拉着我的手,带着一脸的哀求,对我撒娇道。
“行,不过,要换换衣服。这身上山不方便。”我摊了摊手,婉言拒绝道。
“这没事,我家里有,你们可以到我家去换。”村支书拉着我的手,把我往他家拉。
“这衣服——你们怎么做出来的?很舒服呢。”我穿着老支书给我的衣服一边活动一边赞道。
“村民自己做的,买的那些在这里不方便,一活动就粘在身上。”村长也跟在我们身后解释道。
“我是问你怎么做的,这种材质我没见过,说不定我能用用。”我跟着支书找来的猎户往山上走着。
“就是些凉麻子再加些藤汁子,变成布,然后做成衣服还有口袋什么的,俺们村的娘们都会这个,也没啥好说的。”走在最前面的老猎户对此颇为不屑。
“话不是这么说,你们觉得没什么,可对我来说却是非常有用的,要是成本低的话,你们这手艺可是帮了我大忙了。”我带着一脸微笑对老猎户说道。
“手艺换不来钱,有啥用?哎——现在这日子——咳——没法说——”老猎户说着,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大哥——你在吃什么?”席芳婷也穿着村民所谓的凉衣跟在我身后,看我往嘴里丢东西,好奇的问道。
“这个——要吃吗——麻麻辣辣的——挺好玩的——”我将吃了一小半的色彩鲜艳的蘑菇递给席芳婷。
“这么多颜色,有毒啊。”席芳婷惊恐的看了看我手里的蘑菇,惊呼道。
“少吃点死不了,那感觉跟吸粉儿差不多。吃多点也就是上吐下泻,要不了命的。”我看席芳婷不停的摇头摆手,笑着将剩下的毒蘑菇收了起来,打算带回去研究一下。
“这东西我们这里多的是,我们要是遇上发烧感冒,都会弄点回来兑水喝下去,排排毒,发发汗就好得快了,而且也不那么难受了。”老猎户笑着看向席芳婷,解释道。
“不过小兄弟,你第一次来,你怎么知道的?”老村长看着我好奇的问道。
“我搞环保的,野外生存可是必修课。知道这些不稀奇吧?”我带着些得意和小骄傲的神情说道。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傍晚,虽然只是大略的考察了一小片地方,但是也能让我确定,这座大山里却蕴含丰富的物产,只要合理利用,就能产生源源不绝的财富。比如香菇这种菌类植物,在这种四级都非常湿热的环境中,不但长得快,而且品质优异,口感绝佳,如果能拿到欧洲市场,绝对可以是顶级食材里的抢手货。
而且我还发现一种被当地居民称之为野蒜瓣的菌类植物,令我兴奋异常。虽然这小东西与欧洲那边售价高昂的松露,在颜色和形状上有很大的差异,但是在口感,味道,以及回味上都非常接近,完全可以当做松露的替代品来出售,在欧洲赚取不菲的财富。
因为松露的成因不明,而且还生长在树根上,根本无法人工栽培,也就无法完成量产,所以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顶级食材。但是野蒜瓣却是生长在腐烂的树干上,只要能采集到孢子,随便找个烂木头就能种一大片,还不用费神管,到时候去捡就行,换句话说,这东西能够人工培植。就冲着这一点,就算村长让我把这一村子人的病理切片的费用都包了,我也肯定一口答应下来,只要能让我独家经营野蒜瓣就行。
想归想,但是能不掏钱,谁想掏钱?所以我还打算继续迂回,先想办法让公家给这个检测的黑窟窿堵上,我来做这无本的买卖。
可怎么才能绕开种种限制,给这钱赚走,才是我亟待解决的问题,至于给村民治病,搬到黑作坊这码子事,对于我来说,反而成了拉拢村民垄断货源的手段。
“嘶——怎么才能给这帮子赶快治好呢?啧——不好办啊——难道——强权压?不行——嘶——嗯——怎么办好呢?啧——绕不开啊——这钱——啧——不行——”辞别了村长和村支书,我一路嘟嘟囔囔的走回招待所。
“嗯?大哥?你在想什么?嘟囔一路了。山上走一圈转性了?这是一心一意的要给老百姓申冤做主了?不能吧?”席芳婷满脸疑惑的看着我问道。
“还是那句话,政府都不管,凭啥要我管?不过这一次,我还非管不可了,非要管到底不可,我得想个好办法。”我皱着眉头回了席芳婷一句,示意她不要打断我的思路。
“妈的——死活绕不开啊——这钱可怎么走才好——?想出去就非要过把手,过一手肯定撕我一块肉,这可怎么好?”我皱着眉头走房间绿拉磨一般的转着圈圈。
“大哥——你这是要——大哥啊,那是村民的救命钱——大哥啊——这么干丧良心啊——”席芳婷听我到我的说辞后,带着一脸愤怒指着我的鼻子开骂。
“我把他们滞销的活卖高价怎么就丧良心了,再说了,我是卖到欧美又不是……等会——你不会……”我话说一半发现席芳婷愣住的表情,突然反应过来她以为我是要动村民的钱。
“欧美?大哥——你——说的是——外汇?”席芳婷知道自己误会了我的意思,带着一脸尴尬的羞红低着头,说几个字就偷看我一眼。
“你想什么呢?因为要掏好大一笔钱,所以我不想帮,这也是天经地义。可是从老板姓手里抢钱,那就太龌龊了,这种懦夫的行为我真干不出来。”我说完话,就在席芳婷脑袋上用指节敲了一下。
“哎哟——谁让你把户赛山害得那么惨——”席芳婷一脸委屈的揉着被我敲红的脑门说道。
“哎——那是主子李智干的,与我无关。”我接着说道。
“那这次呢?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拿着那两个村干部当枪使——”席芳婷撇撇嘴,带着一脸的疑虑,看着我说道。
“操——那他妈才几个钱——只要拿住货源,搞垄断,绝不亚于挖金——咳咳——嗯——能赚两个子儿,让村民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指日可待 ”我干咳俩声压下兴奋的神色,装出一副平淡的样子,不痛不痒的说道。
“不亚于挖什么?金矿?什么东西这么值钱?不会就是那些什么——额——野蒜瓣是吧?有那么值钱吗?香菇?还有什么?利润都不会很高啊?那你想要干什么?你不会是想要破坏生态吧?嗯——”席芳婷皱着眉头盯着我的眼睛,对于我这个有着辉煌前科的惯犯,席芳婷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不懂少哔哔,等我把外援叫来你就知道什么叫身在福中不知福,身在宝山不识宝了。”我不屑的撇撇嘴,“外援?什么外援?”席芳婷追问。
“好几个老吃货。也是欧美那边的经销商——扯虎皮拉大旗——看看能不能弄到点政府的扶持补助,把工厂办起来,那样的话——嘿嘿嘿——”我阴恻恻的笑着,眼里燃烧着邪恶的火焰,笑声中满是令人感到恐惧的寒意。
“大哥——你这是——打算——对付——谁啊——”席芳婷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么对付你主子,我就怎么收拾那帮子领导干部——嘿嘿嘿——独裁体制真是个好东西,同一个办法,能反反复复的用,收割一茬又一茬——哇哈哈哈——”说道得意处,我的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狰狞。
“那——那些——村民呢——他们的钱——”席芳婷攥紧了拳头,眯缝着眼睛,盯着我。
“哼——就他们那点钱——我懒得费劲算计——还是算计当官的划算,尤其是孩子在国外的——屡试不爽——”我不屑一顾的撇撇嘴,表情里满是轻蔑和不屑。
“啊——屡试不爽?大哥啊——这种事情你干多少回了?”席芳婷惊讶的瞪着双眼看着我。
“多少回?忘记了——反正——权利越大,贪欲也就越大。尤其是独裁体制出来的人,惯性思维也就越强,脑子也就越僵化,到哪里都觉得钱非常好赚。编个故事,画个大饼,大把人往坑里钻,这事我早就干顺手了。”我得意的向席芳婷挑挑眉毛,示意她放心。
“你都怎么干的?”席芳婷一脸好奇的看着我。
“我给他们提供便利啊,比如打通一条转移资金的通道,帮着他们把手里的赃款转移到国外,然后再像个好办法独吞。嘿嘿嘿——你主子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只要这个体制还在,就不缺上钩的鱼。”我向席芳婷扬了扬眉毛,阳光灿烂的笑容里放射出印痕毒辣的目光。
“你还没说要怎么办呢?”席芳婷带着一脸妩媚的笑容向我求教。
“首先拉来外商,举着外商投资的打旗给那片黑工业园弄倒,变成对外的食品加工厂。有了对外贸易的渠道,也就打开了洗钱的通道,然后我再拉拢那些贪官污吏把钱投资给我,我给他们转到所罗门家族的金融系统里,再然后——”我向席芳婷扬了扬下巴,示意她想想李知的下场。
“嗯——”席芳婷皱着眉头深思一会儿,看着我摇了摇头,想不通其中关键。
“其实很简单,用引进外资的旗号在古国和美国建立一条资金进出的通道,这样就能合理合法的转移资金。当我拿到他们的资金之后,就向他们介绍一家金融投资公司,用丰厚的回报让他们拉拢更多的人给投资公司注资或者存钱。工资公司可以用这些冤大头的钱进行投资赚取回报,当我们完成项目或者研发后,需要向他们支付利息分红,之类的这种往外掏钱的事情时,我们就可以利用倒闭,或者利用国家职能直接终止交易,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打着正义的旗号,把那些巨额非法收入通通留在美国。”我向席芳婷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就跟传销差不多的模式吧?”席芳婷仰着脑袋想了想,问道。
“不一样。”我摇了摇头,拉着席芳婷坐在写字台前,以美国进十五年的基础建设为例,对席芳婷进行认真的讲解。
在千禧年后,美国为了加速基础建设,不得不投入大量社会资本对基础建设进行投资。但是,这种投资存在着一个弊端。因为建筑本身的工期非常长,并且在完成建设后,建筑本身并不会参与任何生产交换,也就是说,建筑本身并不会在生产流通环节产生任何价值。所以各种建筑,比如说,道路,桥梁,工厂,民宅,别墅等,都存在着在同样的问题,就是占用资金量大,时间长,回收成本高,时间长,占用资源多等弊病。所以建设力度越大,投入资金越多,社会承担的风险也就越高。
可是各国都在飞速发展的时期,美国自然也不会落于人后,但又不能乱发货币,那怎么办?只能寻求外资帮助,将本国发展建设的风险全部转嫁给他国投资者。
于是美国银行降低建设类贷款利息,再以低廉的住宅价格拉拢他国投资者在本国购买房地产。其中以太太炒房团的规模最大,来自各国的投资者,利用庞大的资金量将美国房地产推高好几倍。
当美国政府完成了既定目标后,当权者联合媒体外来房产投资者进行言论抨击,挑起民众对各种外来炒房团的憎恨,将所有高房价的带来的后果全部推到炒房团头上,然后发动国会的力量,喝令银行重新调整房地产的贷款利率,贷款额度,并且对非本国公民停止贷款。
尤其是国会宣布不再允许外来资金进入本国房地产政令后,那些失去了资金支持的炒房客们,不得不降价出售房产减少自己的损失,于是就产生了一股抛售浪潮,令那些空置的房源以更低的价格进入急需的民众手中。
在这个过程中,美国银行通过高额房价的贷款获取了巨额利润,又在之后的房产断供法拍中获取利润,尤其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庞大资金让银行白用了十五年。
政府也通过房产税获取了大量的税收。
原本买不起房子的民众也在抛售浪潮和法拍中得到优惠。
而那些炒房团成员们,不但在资金上遭受了损失,还必须承担美国民众的唾骂与憎恨,成为负债累累的过街老鼠。
“这就是整个事件的始末。炒房们都为自己的贪欲在得道和金钱上得到了严惩。”我用笔敲了敲桌子,示意席芳婷整个事件解释完毕。
“我操——这么黑啊?吃干抹净就一脚踹了??”席芳婷带着一脸的惊讶看着我。
“啊。知道炸完油的花生最终会去那里吗?”我不以为然的点点头。
“知道,埋地里的化肥,俗称的豆饼豆渣。我好歹也是在农村干过点活的,虽说把式不行,可知识还是有的。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这么干不会觉得心里不安什么的?”席芳婷因为我小看她白了我一眼,随即带着满脸的好奇和疑惑说道。
“怎么会?知道佐罗和罗宾汉吗?我们就那么个劫富济贫的心理,能把那帮孙子彻底洗劫一遍感到非常自豪和荣耀。齐根源在于我们用那些独裁者对付百姓的办法对付了他们,将他们的非法收入以正义的手段,变成合法收益,然后提升本国民众的福利待遇。”我兴高采烈的说完还点了点头,对自己将抢掠演绎成劫富济贫的说辞进行了肯定。
“那——美国老百姓的福利一定提的很高吧?”席芳婷的脸上带着鄙夷和不屑,语调里充满怀疑。
“嗯——没——,抢掠之前啥样,还啥样。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国民生活水平和环境——可能——也许——不太肯定的提高了——嗯——一些——吧?”我这话越说越没底气,从最初的肯定句,变成了疑问句。
“你问我那?”席芳婷气哼哼的在我脑门上拍了一巴掌:“你们用这个法,到底抢了多少钱?”
“哎——这怎么能说是抢呢——这明明是劫富济贫——粗略计算好像高达上万亿——美金——”我抓了抓后脑勺,想了想说道。
“上万亿——还是美金?”席芳婷高声惊叫道。
“没那么多,是十五年合计,累计的数,而且最终数值还包含了财务杠杆系数。其实也就那么几千亿。”我吸了吸鼻子,在心里算了个大概,耸了耸肩说道。
“这么干有什么好处吗?”席芳婷认真的想了想问道。
“你心里应该能想到的吧。”我看着席芳婷眨了眨眼睛,不相信她会这么无知。
“想要印证一下。毕竟你的感受最深,也最了解,因为你身在其中。”席芳婷肯定的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嗯——说来话长了——”我仔细想想,又回到写字台上,开始给席芳婷讲解。
从九零年,格林斯番任职美联储主席开始的货币宽松政策讲起,一直讲到最后美国缩表。为了能让席芳婷对美国社会有一个清晰的认识,我着重向她解释了政府,国会,金融系统是如何利用货币以及货币的通缩和通胀进行利益再分配。
“说白了,这三者通过角力来确定,市场上的钱落在谁的腰包里,以及出现问题时,由谁来填补出现的窟窿。”当我看到席芳婷绽放出笑容时,长舒一口气。
“换句话说——国家增发货币让公司企业获得研发资金,当研发完成后,在利用银行通过房地产回收增发货币,然后再把风险转嫁给投资金融系统,再通过金融系统的破产整合,将二次释放的资金投入生产行业。在这整个转型的过程中的苦果,全部由外来资金的持有者,以及高收入人群承担,对于底层民众的影响微乎其微。对吧?”席芳婷好像自言自语一般,低着头思索着说道。
“差不多。财富权力越大的人,在这次场变革发展的风浪中承受的损失也相应的越多。这就是权力和责任相互平衡的事例,这就是美国价值观的具体提现。”我微笑着看向席芳婷,补上一句。
“嗯——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席芳婷笑着点了点头,开始整理自己的笔记。
眼前认真抄写整理笔记的女学者,没了艳媒的表情,目光中的讨好献媚也不见踪影。但是她轻蹙眉头思考的表情,轻轻阅读的声音,轻轻点头认可的动作,就像投入我新湖的小石块,泛起阵阵涟漪。
我在她手边悄悄的放下一杯矿泉水,用肩膀顶着墙壁,目不转睛的顶着席芳婷,欣赏着她女学者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眼前认真专注的席芳婷真的很美,让我舍不得打搅。
“呼——嗯——啊——”不知过了多久,席芳婷整理好了笔记,带着一脸轻松高兴的笑容,用力的伸了一个懒腰。席芳婷习惯性的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几口,当她在习惯的位置上拿起毛巾擦汗的时候,意识到,在她抄写的时候,我一直在默默地照顾她。
“大哥,谢谢——”席芳婷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温馨幸福的笑容。
“快来吃饭吧,都是那些村民从山上采摘到的蔬果,纯正的农家乐风格,快来尝尝看。这可是村长大人亲自送来的。”我从竹篮里取出碗筷杯碟,摆了满满一茶几。
“哇——好丰盛啊——”席芳婷趴在茶几上用力的深吸一口气,脸上写满幸福。
“可不是,村长听说我有出口的渠道,这是把村里能从山上弄到的干货都给咱送来了。哈哈哈,这顿饭吃的可素了,一点油水也没有,呵呵呵——”我端起饭碗,将桌上的菜不断的送到席芳婷的饭碗里。
“村长?他什么时候来的?”席芳婷疑惑的问道。
“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我怕打搅你,就没叫你,等你弄完了一起吃。”我带着亲昵的微笑,给席芳婷夹菜。
“这样不好吧,刚来就给人家打发走,多不好意思。”席芳婷发现我一直在盯着她看,露出了大姑娘的羞涩,低着头,美滋滋的说道。
“哪有,在门口说了好一会儿。那时候你特别投入专注,没发现罢了。”我将席芳垂下的发丝撩到她的耳后,笑的很开心,很幸福。
“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席芳婷很享受我的这些充满温情的小动作,好奇的问道。
“主要是出口的事情,我跟他说这事不着急,必须要请国外的鉴定专家开具鉴定证明,进行评级,评级越高,价格也就越高。所以出口不是问题,问题是出口之后能赚多少。如果评级很低,没法回本的话,一切都是空谈,所以,在评级出来以前,我不会对出口的事情做出任何承诺。至于病理报告,我更想给那片工业园灭了,如果两个只能选一个,我想知道村民和村长会怎么选。毕竟好处不能全拿,太贪心的话,会什么也得不到。”我想了想说。
“哼——真能算计——”席芳婷带着一脸的坏笑看了看我,又摇了摇头。
一顿饭吃完,我和席芳婷在浴室的洗漱台上刷碗。看着镜子里将脑袋靠在我肩膀上,享受着家庭温馨的席芳婷,我心里禁不住升起一股强烈的矛盾感。
虽然我非常希望席芳婷能嫁给一个珍惜她,爱护她,能给她带来温馨生活的人,但是真心不希望那个男人会是我。因为在我心中,属于家庭温暖的空间里,并没有她的位置。
我并不在乎席芳婷被多少男人压在身下,也并不在乎她是多么下贱淫荡的迎合男人的奸淫,更没把她讨好献媚的淫声浪叫当做一回事。因为人的过去就是一张废纸,从过去的错误成长起来,那她的过去就是张废纸,如果没有从过去的教训中吸取经验,依旧的执迷不悟,那她的过去就真的是张废纸。既然席芳婷从她的过去挣扎出来,我也没必要执着于她过去都做过些什么。
可即便如此,我心中对劳伦母子的亏欠和内疚,依旧在阻止我接纳席芳婷,并且对她成为家庭中的一份子无比抗拒。
虽然我想用肩膀给席芳婷的脑袋顶开,可是矛盾的心理让我的肩膀好像石化一般,动弹不得,最后事与愿违的搂在了席芳婷的小蛮腰上,这样的结果令我哭笑不得,但是却让席芳婷脸上那幸福甜美的笑容,充满了陶醉。
刷完碗筷,我和席芳婷并排着躺在地上,欣赏窗外的绚丽星空。
“大哥——你在想什么?是关于我的事情吗?”席芳婷表情怪异的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我,轻轻说道。
“我——嗯——我——那个——”因为我知道自己要说的话有多么伤人,所以在面对席芳婷时,我根本张不开嘴。
“不用介怀,这样就好——我已经满足了——”席芳婷轻轻的翻身,扑倒我怀里,枕着我的胸膛,轻声说道。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语调中的苦涩和无奈。
“在国外,你能找到比我更好的,找个珍惜你,爱护你,拉你跨越过去的男人,组织家庭……”我爱怜的看着趴在我怀里的席芳婷,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用充满伤感和愧疚的语调说着。
“别说了——我知道——这足够了——我已经知足了——这样就很好——”席芳婷撑起身体,用手指压住我的嘴唇,轻轻的摇了摇头。
“何必呢——我心里——家庭的位置里——没你——”虽然席芳婷眼里滚动的泪水让我感到心痛,为了让我安心的笑容让我愧疚,但我还是决定说出斩断这场注定不会有结果的孽情,让一切回到原点。
“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也知道你很矛盾——我知足了——”席芳婷将头压在我的胸口上,听着我的心跳,喃喃自语般的说道。
“何必——这不公平——”我一手搂着席芳婷的小蛮腰,一手托起她挂着泪痕的俏脸,心疼的说道。
“……”席芳婷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挣开我的手指,又钻入我的怀中,可是她脸上那苦涩不甘的表情却烙印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哎——”我长叹一声,将席芳婷抱的更紧了些,不知道要对这个将脸埋藏在我肩膀里,呜呜痛哭的可怜女孩说什么。
“要我,大哥——要我——”席芳婷在我耳边哀求着,想要借助性爱来麻痹自己伤痛的内心。
“……”无计可施的我,抱着席芳婷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一手搂住她的腰肢,用实际行动回应了她的要求。
两个伤心人,扯掉了彼此的阻隔,将最真实的自己展露出来。
“唔嗯——”席芳婷在我的热吻和爱抚中,不停的发出娇媚的喘息和呻吟。
“呜嗷——啊——哦——哦——嗯——啊——哦——”在本能的驱使下,我和席芳婷紧密的结合在一起。
我和席芳婷这两个对未来不抱任何希望,只想用性爱麻痹自己,填补自己的伤心人,不停地在对方身上索取着萤火般的温暖和光明。
我狠狠地撞击着席芳婷的下体,发泄着心中的绝望和无助。紧搂着我的席芳婷,努力的挺腰扭动,迎合着我的猛烈撞击,用疼痛麻痹心中的伤痛。
“爽不爽——嗯——臭婊子——喜不喜欢——嗯——你就喜欢这样——对不对——”我将席芳婷背对着我,一手勾着她的脖子,一手搂紧她的腰肢,用下体撞击她的屁股,用勃起胀痛的鸡巴,狠狠地抽插她的肛门。
“爽——臭婊子好爽——主人好厉害——贱母狗好喜欢——哦哦哦——操死贱婊子——操死贱母狗——抓烂母狗的奶子——好爽——好爽——啊啊啊——用力——操死——贱婊子——”席芳婷在我的抽插下不停的淫声浪叫,在我的奸淫凌辱中寻求安慰。既然无法成为心怀希望的女人,那不如将其舍弃,变成一头只想讨好男人的淫荡母畜。
“主人好厉害——母狗的骚屁眼——好爽——操烂——操烂——骚腚眼——贱屁眼——要坏了——操烂骚屁眼——用力——哦哦哦哦——鸡巴——好厉害——操坏了——啊啊啊——好厉害——主人的大鸡吧——操得母狗——贱屁眼——好爽——好厉害——屁眼——操烂了——操烂了——啊啊啊——”躺在我怀中的席芳婷不复存在,只是一头有着席芳婷躯壳的性奴母狗。
这头母狗的双臂在身后交叠在一起,用她那满是淫浪艳媚的逼脸迎接我手掌的拍击,并带着一脸的淫贱的花痴表情,回答我极具羞辱性的问题:“贱婊子好舒服——打耳光好兴奋——抽烂母狗的逼脸——贱婊子不要脸——抽烂——抽烂母狗的逼脸——逼脸——不要了——抽——用力——抽烂——啊哦哦哦——好爽——好舒服——啊啊啊——不要逼脸的母狗——啊啊啊——母狗不要脸——啊呀——舒服——打耳光——好刺激——好舒服——淫贱母狗——不要脸——啊啊啊——好刺激——高潮了——来了——泄了泄了——来了——啊啊——咿呀呀——打耳光高潮的母狗——啊啊啊——打耳光泄了——淫荡高潮了——啊啊啊——”
我抱着高潮痉挛的母狗婷,翻了一个身,让她躺在我的身体上,继续用肛门套弄我的鸡巴。
“这样是不是更爽——贱母狗喜不喜欢——嗯——?爽不爽?爽不爽?”我一手用力的揉搓着母狗婷的乳房,一手揪着她的乳头用力的揪扯旋转。
“爽——贱母狗好爽——啊呀呀呀——呀呀呀——啊啊啊——啊——哦——贱婊子——奶头掉了——要掉了——扯掉了——啊呀呀——好爽——奶头掉了——啊啊——奶子烂了——啊啊——好痛——好爽——”母狗婷大声的呻吟浪叫着回答我的问题,并用力的挺起自己白皙的大胸脯,主动的将乳房送到我手里,任我淫玩。
“贱婊子——舒不舒服——爽不爽——”我用双腿缠住母狗婷的大腿,强迫她将双腿分开,露出阴户,我一手勾着她的脖子,一手抽打,抠挖,撕扯她的阴部,令母狗婷不住地发出凄惨的呻吟嚎叫。
我对母狗婷阴户的每一次抽打,都会令她的身体发出一阵紧缩颤抖,对她阴户的每一次用力撕扯,都会令母狗婷发出一阵呼嚎,对她阴户的每一次大力揉抓,都会令母狗婷发出一阵淫声浪叫。
“母狗好爽——母狗的贱逼——要烂了——撕烂了——哇啊啊啊哦哦哦——啊啊啊呀呀呀——烂了——烂了——骚逼撕了——啊啊啊——裂开了——呀呀呀——骚狗逼坏了——要坏了——啊呀呀呀——被主人撕烂了——啊啊啊——好舒服——好刺激——呀呀呀——主人好厉害——呀呀呀——”母狗婷翻着白眼浪叫着,她的身体也在骚媚的扭动着,肛门因为阴户的疼痛,不断的紧缩着,几乎将我的鸡巴夹断。
“贱婊子——趴好——屁股撅起来——”我扯着席芳婷的头发,将她牵到浴室里,用手臂顶着她的脖子,将母狗婷死死的压在地上,用淋浴头插入她的肛门,给她灌肠。
“是——主人——哦哦哦——好大——啊啊啊——好凉——唔嗷嗷啊——啊啊——肚子——肚子——好涨——好凉——呀呀呀——哦哦——凉——哦哦哦——啊啊啊——”大量的自来水冲进肚子的感觉,令母狗婷不住地发出痛苦的哀嚎,母狗婷的小腹也被冰凉的自来水撑的好似身怀六甲一般。
当我用鸡巴插入母狗婷的肛门时,无处可去的自来水,顺着鸡巴和肛门的结合处,喷了出来。
“呜嗷——噗——咳咳——呕——哦——唔——”巨量灌肠的后遗症在我猛烈的抽插母狗肛门时,显现出来,令母狗婷不住地翻着白眼,发出干呕的声音。
我在母狗婷身后,抓着她的双臂,用一下又一下的挺腰抽插,推着垫着脚站立的母狗婷,一点点的朝房间的大门口挪动。在几十下抽插后,席芳婷终于从浴室挪到走廊里。
“哦哦哦——呕——哦——啊啊——呕——啊呀呀——咳咳——呕——哦——”母狗婷一边干呕,一边翻着白眼的浪叫着。
“主人——操屁眼——灌肠肛交——好爽——呕——啊啊——呕——灌肠肛交——哦哦——好爽——好痛苦——呕——哦哦——肚子——裂开了——啊呀呀——”母狗婷的高声浪叫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着。
“我操——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你们——你——”被母狗婷的浪叫引来的招待所的年轻服务员惊讶的看着我们,艰难的吞咽着口水。
“肛交——灌肠肛交——哦哦——知道什么——啊啊——是——灌肠——呕——肛交吗——啊啊——就是——呕——就是——呕——在肛门里灌水——呕——然后——鸡巴——啊啊——操——呀呀——贱母狗的——啊啊——骚屁眼——呀呀——不行了——哦哦——好羞耻——好刺激——啊啊啊——被看到了——呀呀——羞耻——呕——”席芳婷不等我下命令,就主动做出详细的解答。
“灌——灌——肠——呼呼——灌肠——”服务员显然从来没见过这种性交方式,被震惊的口干舌燥,几乎说不出话来。
“用自来水冲洗肠子——灌得多多的——肚子——大大的——呕——主人——给——母狗——啊呀呀——呕——呼呼——灌了——呼呼——七次肠——呕啊——呕噗——”母狗婷翻着白眼,气喘吁吁的解释道。
“我操——这是——操——这是——干什么——”母狗婷的浪叫又招引来一个中年服务员,挺着大肚子在走廊里性交的变态行为,令思想保守的中年大叔难以接受。
“灌肠肛交——”小年轻服务员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一脸淫媚笑容的母狗婷,用学来的新词解释道。
“灌——灌肠?肛——肛交?我操——这么刺激——?”中年大叔看了小年轻一眼,马上蹲在地上,盯着母狗婷的双腿间,慢慢的挪了过来。
“哎——你——我操——这——”小服务员看到老服务员的举动,惊讶的叫道,犹豫着是不是效仿一下。
“瞧你们那个怂样子——成什么话——”我笑骂一声,伸出胳膊,将母狗婷的右腿架了起来,令母狗婷紧紧闭合的修长美腿完全打开,露出了她那充血红肿的好似小馒头一般的肥厚阴部。
“哇操——真的在操屁眼啊——哇——这——挖槽,还出水儿呢——哇哇——”两个服务员蹲在母狗婷的腿前,顶着我们活塞运动的地方,用兴奋到沙哑的声音说道。
“母狗婷,人家对你这么有兴趣,干嘛不让人家看仔细,看彻底一些——”两个服务员的注视让我顿时兴奋起来,非常炫耀的卖弄起来。
“是——主人——呕——哦——嗯——看——母狗——呕——骚逼——啊——里面——哦——看——里面——嗯——里面——呕——”翻着白眼,带着一脸痴呆的淫荡表情的母狗婷,伸手将自己那两片死牛肉般深褐色的内阴唇拨开,露出了里面鲜红色的肉壁,以及淫水潺潺,不断开合的水帘洞。
“我操,这,这这,这就,是是,骚逼吗?”小服务员在短暂的震惊后,带着一脸的痴迷,喃喃自语着将脸往母狗婷的阴户上凑,情不自禁的做出舔舐的动作。
“这是阴道,是插鸡巴的地方——”双眼赤红的老服务员,伸出两根手指,慢慢的插入了母狗婷的阴道。
当他们看到我非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因为他们一起淫玩母狗婷而变得更加兴奋的时候,对视一眼,带着一脸的兴奋,很默契的在母狗婷身上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我能接受的底线。
“别用鸡巴,别亲嘴,这母狗随你们摸,随你们舔——”看着这两个服务员贱嗖嗖,想摸不敢摸,想舔不敢舔的样子,我心中一阵好笑,直接将我的底线告诉了他们。
两个服务员听到我的话后,动作停滞了一下,看了看我,又对望一眼,最后看了看被操得一脸花痴的母狗婷,发出一声欢呼,贪婪的在母狗婷身上又亲又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