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源便去将自己的准考证和身份证拿去打印了,他的条件不错,很快便收到了一间不错的大学的回应,让他周日到学校去参加面试。能参加面试这件事便已经成功了一半了,陆源感觉到了有路可退的安心感,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白渊在她的妹妹家呆了差不多有一个星期,期间她一直在想这段时间发生的怪事,先是在陆源的房间被打晕,然后现在还不能回去陆家,两件事都和陆源有关,她站在阳台上看着自己身上随着轻风摆动的长裙,回想起种种不可思议的过往,待到有绸带从裙下钻出来时,她猛然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一阵香风袭来,面前的栏杆上已经坐了一个少女,轻轻摇晃着双腿,坐在26楼的阳台上轻松地好像在休息。
「渊姐,现在方便吗?」少女笑着开口,栏杆上已经缠了无数水粉色的绸缎,全部都从她的身后延伸出来,在阳光下反射着柔和的丝光。
滨洲城边缘的一个山村里,一个男人背着一个沉甸甸的背包站在了牌坊前,不远处的人家处门口有一个正在修摩托车的老铁匠,据说已经快80了身体还硬朗的不行,平时还能帮村里人打打菜刀。
男人走了过去,黑色背包发出了咔啦咔啦金属碰撞的声音。老铁匠忽然被阴影遮住,他抬起头,四目相对,阳光太猛烈,男人的金属眼镜框似乎在冒烟。
「您好,请问是裕师傅吗?」男人开口,露出一口健康的白牙。「对……我姓……额裕,小伙子有啥事。」老人抽了抽鼻子问道。
男人正要开口,老铁匠一手捂着脑袋道:「哎呀这天杀的太阳,我们进去房子里谈吧。」说完还不等男人答应便转身往房子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念叨着:年纪大了麻烦事就是多……男人也只能跟着进去,他感觉到里面似乎比外面热上不少,而老铁匠却仿佛丝毫不受温度的影响,坐在桌子前倒了两杯水。
男人将背包放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小伙子背包东西挺多。」铁匠盯着背包道。
「确实多。」
「咋的,要打很多菜刀吗?」
男人摇摇头,将背包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打一把剑。」铁匠的眼睛突了一下,喝了一口水,男人背包里装的,不是别的金属,而是大小形状各异的金块。
「打一把剑用不到这么多。」铁匠的呼吸有些紊乱,但说话还是四平八稳。
「我知道,所以剩下的就是你的了。」男人推了推眼镜,屋里的炉子还烧着,让他的鼻梁有些湿滑。
「两个月。」
「太久了。」
「没办法,学艺不精,」
「金子做的剑我第一次打,急用就去找铸造厂吧。」「……两个月就两个月吧,铸造厂不可能帮我打这种东西。」男人最终还是没拗过,答应了下来,趁着老铁匠翻书的时候四处看了看,在墙上发现了一张合影,照片中的一男一女很是般配,男的强壮女的清秀,两人身后便是男人刚才在门口看见的那辆摩托车。「好看吧,老婆子年轻的时候可是村里的大美人,被我这头猪给拱走了,现在市场卖猪肉的都得多收我两毛钱一斤猪肉。」老铁匠继续翻着书乐呵呵道。
但男人的注意力并不在照片上,而是相框的上方有一条粉色的绸缎挂在三颗钉子上,如此精美的布料挂在这种地方属实是有些格格不入,「师傅,怎么这里会挂一条这个啊。」男人指着那条一尘不染的绸带问道。
铁匠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迷蒙,拍了拍脑袋道:「估计是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找出来的,可能看着好看就搭在上面了……」铁匠的声音越说越小,有些吃力地将屁股挪回到了椅子上,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师傅你怎么了?」男人连忙走到铁匠旁边问道。
「没事……没事,最近总有些怪事发生,小伙子你先回去吧,剑打好了我会通知你的。」铁匠摆摆手道。
男人停下了动作,又看了一眼墙上的照片,拉上背包的拉链便离开了。
……